月季花,最早栽种于汉代,唐宋时期开始流行。虽然它并没有牡丹花那么出名,不像牡丹那样能够有幸登上“国花”的宝座;但它也因其艳丽的颜色、悠远的花香,而获得了“花中皇后”的美称。不过,除了“月季”这个普遍为人所知的名字外,它又名“月月红”、“月贵”、“月记”、“长春”、“斗雪”、“斗雪红”、“胜春”、“瘦客”、“断续花”,一共有10个名字。那么,每个名字都有哪些来历呢?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。

花有月月红,月月皆足贵

俗话说:“人无千日好,花难四季红。”月季花在现代的自然花期是从8月到次年4月,一年之中,竟然有9个月,这已经是其它的花卉难以匹及的了。然而,据说在古代,月季花更加神奇——竟然四季都能开花!宋代的宋子京(宋祁)说:月季“花亘四时,月一披秀,故又名月月红。”难道是因为月季花听到了“人无千日好,花难四季红”的俗语,心里不服气,所以月月都开花、月月都能红,专门为了和“花难四季红”的俗语作对?——这大概是“月月红”的由来吧。

也许因为古代气候与现在不同,所以月季真的能每月都开花。也因此,它获得了“月季”的名字。清代的李调元在他的《南越笔记》里提到:因为月季花月月都开放,所以叫又叫“月贵”、“月记”,大概是取其“月月珍贵”“月月铭记”的意思吧。

花卉有知,也能矫正俗语,不为世俗观念束缚,从而开出自己的精彩。那么,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,是不是也要试着去打破“人无千日好”的咒语呢?

虽断却能续,虽瘦又何妨

清代的李渔在他的《闲情偶寄》中,给月季花命名为“断续花”。

“花之断而能续,续而复能断者,只有此种。因其所开不繁,留为可继,故能绵邈若此;其余一切之不能续者,非不能续,正以其不能断耳。”

他认为,正因为月季是陆陆续续地开放的,而不是像牡丹一样,一夜之间全部盛开,所以才能够保有绵长的花期。所谓“能断才能续”——这正是老庄的自然之道。

月季花在古代的最大用途是作装饰之用,一般是用来“缀屏”,也就是在屏风上插花,为其增色。但因为月季的树干都不高,所以用作点缀的时候,如果屏风太高,是没有办法插上去的。所以月季又有了一个名字,叫做“瘦客”。但从名称的来历看,主要是因为月季树太矮,所以不能用作高屏装饰,那么,不是应该叫做“短客”或“矮客”吗?为什么叫作“瘦客”呢?我猜测,也许是“短”“矮”等字不太典雅,而“瘦”字,仿佛一文弱书生、谦谦君子,给人清癯之感。

为了解决月季不能装饰高屏的问题,古人想出了“用短之法”。也就是在屏风的第三幅处(不太高的地方)留一空档,比照月季花的高度,留出专门的插花之所。这样,既能装饰屏风,又能使月季的作用发挥到最大限度。因为古人布置房间讲究“生机”、“自然”,不会像现代人一样把花朵剪下来作装饰,而是保证植物的生机,让它在自由生长的同时,巧妙地牵引到室内。这样做能够保证屏风的装饰效果维持一整个花期。这大概就是古人所崇尚的“天人合一”之道吧。

笑傲斗雪时,灿烂胜春光

《南越笔记》中记载,月季花在广东生长得最好,而广东又名“长春之国”,所以,月季花又叫做“长春”——这是借地名命花名。当然,这里的“长春”不是东北的“长春市”。

而月季花的形状类似荼蘼,每月都开放,有深红、浅红两种颜色。后来又有白色,可谓灿烂非凡。如果用来装饰屏风,必须保证三种颜色的花同时种植、同时生长、同时开放。开放之时,三种颜色争奇斗艳,不是春光,胜似春光,因此,又名“胜春”,这是借花朵的颜色和花开之时的状态来命花名的。

月季花又名“斗雪”。据说,即使是在涸阴冱寒的地方,也依然花开不辍。除了梅花以外,其它的花卉都是畏惧严寒的,但月季花似乎不仅不畏严寒,还要和严寒一争高下。所以,把它叫作“斗雪”,大概是以品格来命名吧。

一朵月季,竟有如此动人的来历,实在不由得让人感叹,善良朴实的炎黄子孙,对于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,都是以平等和敬畏之心来观照、共处、护惜的;而月季那娇艳的色彩、丰美的姿态、不屈不挠的坚毅品格,不也正是中华民族一直向往的美好境界吗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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